“老爷们的事,你一个妇人家不要问!”张贵不耐烦,妻子不敢说话了,他来回踱步,又吩咐人去帮忙打两斤酒回来。
他怎么能不慌,本来事情都还好好的,他发他的财,背后有那么多靠山,谁也不怕,他的礼平南王也收了,而且平南王起初似乎也没什么彻查的意思,只是终日扫扫大街,擦擦墙。
这点他倒是理解,毕竟见家贵胄么,爱干净也是对的,只要他没大动作就好,江州越乱,他们这样的人越有油水,要是不乱了,他们就不好下手。
可也不知怎么,这才过去两个月,他还高兴自得,到处喝酒听曲,风向就变了!
他小舅子公鸡手下的人越来越少,越来越不好混,一旦人人都遵纪守法起来,他们就不敢大摇大摆,因为太过显眼!
张贵不是傻子,若是江州城一天之内有一百个人被抢,其中就算有五十个是他小舅子手下的人干的也无所谓,因为官府管不过来,人一多还可以糊弄过去。
可如果江州每天只有两个人被抢,其中一个是他的人干的,那就要出事!就算上头有人,一次两次还行,多了便是上头也容不下他。
而现在的江州,别说每天,就算三五天也不出一次这样的事!
下面的人敢干,有人一喊,不说衙役官差,周围百姓都看不惯,一下子团团围过来,根本走不脱,下面的人已经有好几个因为这样被拿下。
令他头皮发麻的在于,平南王似乎看出问题出在大牢一块,将人都关在城外厢军大营,他根本没办法。
最令他不解的在于,他和小舅子手下有大批人居然是因为吃东西不给钱,小偷小摸,在街上乱丢东西,斗气打架之类的事给抓住的,而且平南王手下的衙役居然像长了天眼似的,一抓一个准!
短短半个多月,手下人被抓紧去接近一半!
吓得张贵再三嘱咐小舅子要好好管教手下,吃饭要给钱,不能干小偷小摸的事,不能在街上乱丢东西,不能与人斗气打架,不能…
可嘱咐完之后他瞬间后悔了,拍拍脑袋一个机灵,娘滴,那这和那些普通人有什么区别?
这下他才算冷汗直流,心底打了个寒战,这是不给他们活路啊!
平南王怎么做到的,怎么做的,他想不通,但他却心底发凉,害怕到全身颤抖,是啊,如果那些都不能做,那他们和普通人有什么区别?
平南王这是从根上断了他们活路!他却后知后觉…
张贵越想越怕,越想越睡不着…
想着想着,他蹭一下站起来,然后吩咐妻子道:“去,快去收拾东西。”
妻子正打扫厅堂,听他这么一说一下有些懵了:“干嘛?”
“你不要多问,让你收拾就收拾,我们要搬家,那些没用的别带,多带些银子,还有你那些值钱首饰,快去,快快快…”他边说边推,让妻子去收拾。
“我去跟我小弟说一声。”妻子回头。
张贵摆摆手:“你不用操心,我亲自去找他说,你快收拾东西!”说着他也等不得耽搁,匆匆出了门。
他一出门,叫了轿子,就匆匆而去,却没注意到江对岸早有人将他行踪纳入眼中。
…
“王爷,牢头张贵起初娶过一房,还有两个小妾,后来正妻早亡,死得有些不明不白,说是早上出去买菜,失足落水死的,之后公鸡的大姐嫁给了牢头张贵,成了正妻。”转运使府衙大堂,周同正向李长河汇报。
“不过,打听得挺详细的。”李长河道。
“多谢王爷夸奖,起初我们也打听不到,在河边楼附近打听,还差点让人给打了,后来我们两想到去城外大营打听,里面的犯人好些都知道这些,因为他们许多就是在公鸡手下做事的。”周同得意道。
“不过他前妻死得也可以,是夏天死的,早上人多,江边人来人往的,怎么会眼睁睁看着人淹死呢…”
李长河点头:“这样看来,牢头张贵跑不了了,他还挺有头脑的,以职务之便,通过从牢里捞人讨好上面为他做保护伞,又通过捞人控制一些地痞流氓为之所有。还知道自己避嫌,让小舅子经手…”
“王爷,这种人不除,江州就不得安宁。”
李长河自然知道,如果罪犯得不到惩罚,就是对律法的最大蔑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