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里看着哥哥那么快活高兴,她身边也跟着许多六部贵族的男子,起初她看得上那几个弓马娴熟,强壮厉害的,会跟他们多说几句,也觉得快活,可自从听说那弄出香水、将军酿的年轻王爷死了的时候,她便有些不高兴了。
身后的王公贵族子弟还在讨好,哥哥已经过来了。
“皇兄,父皇什么时候回来。”她问。
长兄耶律惇接过下人递来的奶酒,豪饮一口:“应该快了,高丽那边我去过,明后日就该回来了。”
雅里点头,明后日,原来不知不觉已到五月中旬,初听闻那平南王赴死之事时还是三月,如今已经五月中旬了,怪不来大家都不拿这事说笑,原来不知不觉已过去这么久,想必是忘记了吧…
也是,两个多月,定是死定了。
死定了…
城头风大,明明夏日炎炎,烈日当空,丁毅却大病初愈,经不起风,还批了裘皮斗篷,悟出一身虚汗。
这些日子,景国军队围而不攻。
他得以趁机从城中、城外征兵丁,为增兵源,他下令十二岁以上男丁都需参军,百姓怨声载道,但也来不及管了。
随即他又派人拦住泸州军放回的半数战俘,补充千人左右,李长河厉害,不过也是少处世经验,爱纸上谈兵的纨绔子。抓住的战俘哪有再放道理,他真以为仁义道德能约束世人,真是读圣贤书读傻了。
这么想着,丁毅多少心理平衡一些,李长河也不是万能的。
到五月中旬后,凛阳守军已凑得上万。
一个小小县城塞入如此多的军队,自然免不了冲突和暴动,起初全城百姓就抗议不满,随后苏州各地来的守军又与城中百姓起冲突,而且愈演愈烈。
最后甚至出了人命!
丁毅心中自然清楚明白,无论对错,只能向着士兵,否则在此紧要危机关头,谁愿为他而战?
他处死与士兵冲突的百姓,随后守军愈发骄横,城中百姓纷纷拖家带口出逃,除了少数胆大,无牵无挂的光棍汉子还想留下浑水摸鱼,凛阳城如今已完全成为军事要塞。
上万守军,四丈高坚城,丁毅对于守城信心满满。
看着城外山坡上的王旗,他慢慢眯起眼睛,平南王李长河!
远远望城外忙碌的泸州军,千步左右,能见人脸,不辨神色,但也看得出士气高涨,井然有序。
丁毅左右一看,自己的徐国城头守军好像都在窃窃私语,见他看过去,连忙回避,也不说了。
丁毅一笑,他心中并未生气,反而有些欣慰。
大战在即,他们能够谈说,说明心中定是不惧泸州军。
这么一想,他更叫高兴,上前道:“刚刚你们在说什么?”
两个士兵面色变得慌张,吓得连忙跪下,高呼道:“大人饶命,小人没说什么,没说什么!”
丁毅一愣,皱眉道:“随口一问,何至于此?”心中也诧异,不过问他们谈论何事,居然怕成这样。
其中一人抬头,顿一下道:“大人,我们在说最近天时,觉得太过热辣,也无它事。”
丁毅点头:“起来吧,小心值岗,切莫给敌寇机会。”
说着他也不再多言,兴致顿时没了三分,招来马童备马,准备回衙门。
“刘季还没找到吗?”趁着马童去城下马棚牵马,丁毅一边下楼一边问身边将帅。
众人摇头:“回禀大人,并无刘指挥使音讯,那日鏖战惨烈,刘指挥使率马军前锋,只怕…只怕凶多吉少。”
丁毅叹口气,随即伤感道:“刘季乃我左膀右臂,没享几日荣华,却落得如此…待回苏州,赐其亲千金,取其衣冠,为他风光体面下葬吧。”
众多将领听了无不感激。
…
回到府衙后,丁毅吃过午饭,喝了冰镇莲子汤,随后苦热难当,脱了身上皮裘,不知不觉便睡去了…
昏昏沉沉中,他突然听到有人急促脚步和叫唤,待他醒来,原是院子中的守城军官。
“大人,叛军有动作了!叛军有动作了!”
丁毅连忙下床,穿上鞋,来不及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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