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坏啧了一口小酒,好爽。
只要坚持几日,到时候估计再无文人会来这里。
接下来就是把这些流出的客人吸引到听雨楼。
这就是秋儿的工作,李坏已经教了她很多,也很信任她,他不能自己去做,那样会很容易让有心之人看穿。
信息传递次数越多失真越严重,但失真的信息却是最能迷惑人的。
秋儿负责的就是让信息失真,以秋儿的聪慧这事基本成了。
忍了那么多天,奔波,踌躇那么多天,李坏的心里没有抑郁是假的。
“啊……”
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顿时感觉神清气爽,他忍不住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
李坏给自己倒满酒,又给何芊倒上:“为你我的胜利干一杯。”
…
王府。
阿娇静静坐在靠椅上。
不同于一般女儿家的闺房,桌上放着笔墨纸砚,纸屏上是丹青水墨,一池白莲栩栩如生,
四壁还挂着装裱的诗词,字体娟秀,落款之处是两列小字:王府、王怜珊。
她没去听雨楼,因为爷爷也没去,正午的时候有人从相府前高喊着跑过,说是有人在听雨楼写了不得了的诗,她一开始没在意。
到了下午她的贴身丫鬟给她换炭火的时候又说一次,这次说得真切一些。
说是一个衣着破落的老人写下一首诗,之后便冻死了,就写在听雨楼,问她从哪听来的,只说今早厨房孙大婶外出买菜的时候听到的。
她鬼使神差去问了孙大婶,大婶却说那老人是潇王手下大将,就连样貌,高矮胖瘦都说得清清楚楚,并说了那老人只是快冻死,并没有死。
问她是不是亲眼看见,又说也是听人说的……
按理来说此事不过是有些坊间传言罢了,可说到那望江楼,又想到李长河。
想想这些时日他的所作所为,想到他的言谈举止,总感觉有些不对,不由自主想要知道得更详细些。
她甚至想过去立即去听雨楼看看,可爷爷不去她也不好意思,
一个女孩子家就这么跑过去,要是真遇到他了该怎么说。
心中踌躇许久,左右为难,依旧没去。
若是以前李长河三个字她是想都不敢想的,因为每每想起嫁给他那日后会如何,
只有延绵不绝的无助和深不见底的绝望,因为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哭出来。
可现在有时她也会想了,在阴差阳错之下和他接触几日之后。
果然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他并非像传言中那样的。
那日在望江楼隔着屏风听到冢励公子说话,又不由自主想起往事。
其实她与冢励公子也只是萍水相逢,在苏州灯会曾一面之缘,还开口称赞过他的词。
后来那冢公子就来提亲,她其实没什么印象。
只是到了出嫁的年纪,总是要嫁人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那冢励是冢大将军的弟弟的长子,年纪轻轻就是进士出身,和他们王家也是门当户对。
当时父亲问过她,最后都是要嫁人,嫁一个知书达理又有才学的总会好些,这么想着她也就应了。
只是没想到才几天后,皇上就下圣旨将她许配给李长河。
那几天她几乎奔溃了,之后还自己一人躲在房中默默哭了许久,日子过得煎熬。
可待真见到李长河,又听爷爷说了那些话之后,一切都感觉不一样了。
名满京都的恶徒原来也有迫不得已,纨绔跋扈的个性是为了保全性命,可明明生死攸关,那家伙总是笑得那么没心没肺,说起事来也不正经。
就算那日在望江楼中听到别人折辱自己的话语,也在跟何芊笑闹,随意说起话来又似乎有着她想不明白的大道理。
他说着要重振自家酒楼,却天天去望江楼,还做了很多奇怪的事,比如黄布换青布,用贵重的白瓷碗碟,分明就像玩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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