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李长河指挥严炊煮了汤圆,王府里所有人都有份,大家端着碗筷排起长长的队伍。
景朝的南方确实有汤圆这种小吃,可在北方并不流行。
他想了想就教严炊做了,碾碎的糯米粉加水成面团,然后捏出来用红糖水煮熟,当然不可能放芝麻糊那种奢侈的东西,王府现在几百号人呢。
这本只是种简单的小吃,可不吃汤圆,总觉得上元节少了什么,大家也很开心,很多人并不明白吃汤圆的意思所在,只知道高兴就好。
就好比春节的爆竹,很多东西并不需要意义,高兴就好。
是啊,高兴就好,李长河看着两个乐呵呵的丫头,也心满意足了,人本就是这样的生物,物质的满足,内心的充裕。
这几天肩膀上的伤口开始逐渐转好,可依旧不能做剧烈远动,他早上依旧早起,然后改八极拳练习为骑术练习。
魏雨白教了他基础的,可比起后世开车,骑术是更加需要经验积累的。
秋儿和月儿则惦记着晚上看花船的事,毕竟她们已经准备那么久,翘首以待就盼着这天呢,还天天跟李长河念叨宝船有多大,有多漂亮。
一早起来两个丫头兴奋得不得了,叽叽喳喳又是准备这又是准备那的,就像第一次出国旅游的人一样。
李长河好笑的点点她们小脑袋:“灯会在晚上,这才早上你们忙活什么。”
“世子教我的,有备无患。”秋儿一本正经的认真说,月儿也连连点头表示附和。
“哈哈,小丫头还学会呛我话了。”他好笑的道:“看本世子怎么罚你…”
“啊啊,不要,世子不要!”
顿时院子里又热闹起来。
…
欢闹之后,李长河突然想到大军已经出发好几天,顺水而下速度很快,元宵过后一两天就该进入安苏府地界了吧…
这么想着他也发现自己时间不多了…
数万禁军对几千厢军,如果不出意外一两个月内应该会有结果,到时要是杨洪昭回朝,事情就不好办了。
冢道虞想要军改,他想要军权。
大家有共同利益,冢道虞此人李长河并不了解,越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想揣测其心思越难,好比老皇帝,好比冢道虞。
不过刻不容缓就是了…
所以中午吃过饭后他干脆准备自己去一趟大将军,书信来往是为了避嫌,毕竟他不是皇帝,不是太子,却与当朝大将军来往密切的话太过张扬,实属不好。
可现在有必要了,昨晚季春生告诉他,盐铁使鲁节私下进宫去了。
季春生现在掌管武德司,出入皇城一切人等都需他记录在案,以便有事时方便核对追查,也正因如此,他也掌握出入宫廷的所有记录。
季春生知道就等于李长河知道。
初听此消息时他确实满头冷汗,自己始终疏忽大意,抱有侥幸心理了。
盐铁使这时候私自进宫,必是有不好在早朝时上奏的事。什么事情不好在早朝当着众多官员面前,大庭广众之下上奏呢?自然是皇家内部之事。
加之进宫的盐铁使,李长河大概能猜到什么事了。三千多斤铁矿进了王府,确实不是小数目,他当时特意和江州商人联系,然后加以吩咐,直接从渡口用麻布遮盖,直接运回府中,只过了市舶司一次检,就是怕惹上麻烦。
毕竟他身为皇孙,府邸在京城,却私买这么多铁矿,也没在盐铁司衙口登记,确实会引起怀疑。
虽说按律只要涉及铁和铁矿买卖,无论多少都需在盐铁司入案记录,说明来去用途。
毕竟这个时代的铁就相当于后世的枪械子弹,可普通百姓人家买一些铁制器具等都不会刻意去登记,盐铁司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不强求。
李长河就是想钻这个空子,毕竟三千多斤铁矿,让他说用处,他怎么说得清,跟盐铁司的人说用来做铸锅做犁?那人家得信啊,三千多斤铁矿啊。
说用来做手榴弹外壳,还是用来炼高碳钢?哪种他都说不明白,所以干脆钻空子。
可李长河始终小看这个时代的官府效率,看来在更高层面,市舶司和盐铁司是有交流的,他虽只过市舶司的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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