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秋儿这么说,焦山连忙点头:“这位小娘子真聪明,叛乱是平了,可事情都没完。

当初被逼着和叛军走的百姓要怎么算?

各处知府、知州、县令都下令彻查乱党,可只要没来得及进城的百姓谁没被乱贼逼着就范,不走就是死,说查乱党没来得及进城的哪个不算?”

“这…这应当不怪百姓吧…”

月儿犹豫了,世上的事情并非简单的黑白对错就能说清楚的。

“所以那些官兵打着彻查乱党的旗号,做的是盘剥百姓、强抢民女的勾当,百姓才被圣公那些人祸害一次,又被官兵借机祸害一次,现在泸州人心惶惶。”

焦山摇摇头焦虑道:“这样下去只怕又要乱了。”

“那知府都不管吗?”月儿愤怒的道。

焦山无奈:“我们泸州知府确实知道此事不可行,所以后来就叫停了,可还是人心浮动。

其他州县依旧如此,听人说官兵借彻查乱党盘剥来的钱财自己只能留两成成,其它都要上交的。”

“这不是狼狈为奸吗!”月儿更气了。

李坏道:“那小姑呢,要不让她和姑父都来京城住一段时间吧,王府地方很大,公主府也有人打理吧。”

他现在明白过来为何焦山说担心了,只要是造反驸马府必然首当其冲。

因为造反首先针对的就是皇帝,而他小姑身为公主,皇家子女,到时肯定会成为众矢之的,要是泸州城出问题连活命的机会都没有。

焦山道:“本来公主也忧心,想带着姑父一家回京的,可恰好这时有了身孕不能奔波,所以也没法子。”

李坏明白过来,真是多事之秋啊。

小姑被封庆安公主,在景朝封王、封公主可不容易,一旦有公主封号她在出嫁前就有自己的公主府,自己的随从,回京城来也有落脚的地方。

可惜泸州和京城相距千里,他就算担心也根本没办法,只能听天由命。

不一会,严申带着王府的车马又回来了,将最后的东西装上马车。

李坏和焦山一起步行,有问了他一些东西,大多是说驸马府的近况,他这才知道最近形势紧张的程度。

驸马本只是一介书生,连功名都没有,不过也是大族之后,驸马府现在护院不断扩充,现在已经有三四百。

泸州城年关之际也少有人上街,冷冷清清,而泸州知府下令泸州城门一天只在正午的时候开两个时辰,其它时候都是城门紧闭,足以看出形势紧迫,今年只怕没法好好过年了。

而这种人心浮动的时候就如暴风雨前的宁静是最难处理的,无法派军队,也不能上报朝廷,也难以有什么具体策略,动作小了不放心,动作大了会刺激本就紧张的局势,说不定酿成大祸。

最好的办法就是稳住,把这段时期熬过去,这就相当考验泸州的淮化府知府能力了。他要是有本事,能稳住安抚人心,那么这事很快就能平息,如果不能会出大事。

当晚,李坏让厨房好好款待了这些护院,然后跟焦山交代,要是有事就立即送书信上京城,他说不定能帮忙。

不管怎么说,他这个小姑身处乱局朝不保夕还惦记着给他送这么多东西,而且年年如此,可见对他是真的好的,要是能帮忙也不希望她出事。

第二天才吃过早饭焦山带着所有驸马府护院就匆匆忙忙要走,只说多待一天他都不放心,要尽快回驸马府去,李坏让严申带人送他们到码头,又送了他们些银子。

看着他们匆匆离开的背影,李坏站在王府大门口心中反而有些忧心了。

秋儿不知什么时候给他披上大衣,整理衣领,然后问道:“若真有事世子会南下吗?”

“哈哈哈,怎么可能,要真有事我去就是送死。”李坏大笑道。

秋儿也文静的笑了,轻轻靠在他胸口:“那就好,世子总说要我看长远一些,可秋儿只是世子婢女,所以无论怎样都只希望世子平安,要是…要是世子言而无信了,到时候也不要丢下我。”

李坏回头一笑,捏了捏她精致的鼻尖:“哟,小丫头还学会呛我话了。”

“不是…”秋儿连忙害羞的摇头:“我…我回去做题了。”说着就推开他要走,李坏大手一览将她楼了回来:“再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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