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为什么会这样……”

赵晓红音量不大,边哭边念叨着,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说给谁听,很多词汇都不清晰。

温舒唯也红了眼眶,站在赵晓红身前握住她的双臂,低声说:“晓红,你冷静一点,冷静一点。你肚子里还怀着孩子,你要好好的,要坚强。”

这句话里的某些字眼似乎惊醒了赵晓红。她一震,哭声渐止,双手无意识地扶住腹部。

这时,沈寂忽然动身走了过来。

两个女人同时转过头。

沈寂脸上的神色依旧很平静。他径直在赵晓红身前站定,片刻的静默后,开口,语气极低极低。他说:“弟妹。老何在昏迷之前,念着你和孩子。”

赵晓红一怔,满是泪水的眼睛望向他,没有说话。

“你得保重。”沈寂沉声说,“这笔账,我会替老何讨回来。”

*

从医院出来已经将近凌晨五点。沈寂开车把赵晓红送回她跟何伟在亚城住的酒店。

一路上,四人心情沉重,谁都没有说话。

回到酒店,赵晓红的情绪看着要比之前平静许多。她面容憔悴,朝几人挤出一个笑,说:“真是谢谢你们。今天是周五,都还得上班吧,就不耽误你们了。”

“他们忙他们的,我陪着你。”温舒唯说,“你都累一宿了,再不休息可不行。放心睡一觉,下午的时候我跟你一块儿去医院。”

赵晓红过意不去,连声说不用,但架不住温舒唯态度坚持,只好应下。

安顿好赵晓红,沈寂和丁琦准备离去,温舒唯起身将两人送到酒店房间门口。

临别时,沈寂回头看温舒唯,低声说:“你单位那边……”

“没事儿,请个假就行。”温舒唯轻声打断他,故意轻描淡写说得轻松:“这种时候,晓红身边不能没人陪着。我知道你们都忙,你安心去做你的事,这里和医院那边都有我。”

沈寂眼睛盯着她,目光深沉,没有说话。

温舒唯笑,探身贴近他几分,伸出右手的小拇指,悄悄缠住他的,晃了晃,低声说:“万事小心,我等你回家。拉钩了。”

“好。”沈寂嘴角很淡地勾了勾,小指收拢,“拉钩。”

这时丁琦想起什么,说:“对了嫂子。一会儿估计会有警察找上门,你们别害怕,配合就行。有什么事就跟寂哥联系。”

温舒唯点头,“嗯,我知道。”

房间门一关,两个男人脸上的神色瞬时沉冷如冰。

“到底是怎么回事?”丁琦怒不可遏,憋了一晚上,终于拧紧眉头问出口,嗓子压得低低的,“老何怎么会在闹市区受枪伤?”

沈寂沿着走廊大步往楼梯口,寒声道:“想要老何的命,并且能干出闹市区持枪行凶这种疯事儿,只有一个人。”

丁琦惊道:“吉拉尼?”

沈寂眼底严霜密布,没吭声,沉默地点了一根烟。

“这个狗杂种!”丁琦大骂,“有本事别落我手上,否则我非把他剁碎了喂狗!”

两人说话同时已经走出酒店。车就停在路边,沈寂拉开驾驶室的车门上了车,边发动引擎边道:“你大老远跑过来,云城那边出了什么事?”

丁琦坐上副驾驶席,正在系安全带,听了这话,手上动作硬生生一顿。

沈寂察觉到什么,扭过头。丁琦侧脸僵硬眉心紧蹙。

他抽了一口烟,嗓音极沉,问:“是于小蝶?”

“于小蝶失踪了。”丁琦的语气非常懊恼,说,“于小蝶被捕后,突然就有精神病院找上公安局,出示了于小蝶几年在那间医院住院治疗的一系列证明,并强调她有严重自残伤人的暴力倾向。按照程序,警方找了专家对于小蝶进行了精神疾病鉴定,最后鉴定的结果,是她确实患有精神分裂症。”

沈寂皱了下眉,“精神分裂症?”

“没错。所以才有了之后的保外就医。”丁琦继续道,“老易为人谨慎,并没有把于小蝶交给那间疗养院,而是联系了市第人民医院的精神科。昨天上午,一辆救护车把于小蝶接走了,同行的还有两个负责押送的重案组刑警。结果,那辆救护车在荒郊发生了爆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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