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越机密,证明越值钱,误打误撞,捞着一笔大买卖。”黑大衣笑起来,笑声嘶哑诡异而沉闷,听得人不寒而栗,“其实何必这么麻烦,这么多军事研究所,随便绑一个人回来,总有办法把锁解开。”
“你不了解这些国人。”梅凤年抽了口雪茄,微皱眉,“都是些又臭又硬的骨头,没那么好拿捏。”“他们不在意自己的命,总有在意的东西,比如父母家人,妻子儿女。”黑大衣轻声,“是个人就有软肋,有弱点。不是么?我亲爱的父亲。”
梅凤年眯眼,没有说话。
这时,副驾驶室内的杜兰特看了眼行程表,道:“boss,云城市残疾儿童慈善机构的募捐仪式就要开始了,您是特邀嘉宾。”
“什么时候开始?”
“两小时后。”
“先送四少爷去机场。”梅凤年淡声说,“他下周还有一个手术要做,交代家里的厨师,这些天饮食要清淡。”
杜兰特面上的惊讶之色一现即隐,应道:“是。”
梅凤年又看向身边的儿子,说:“这边的募捐仪式完了还有个晚宴,我明天就回亚城。有什么情况我会让杜兰特第一时间联系你,别着急,安心养病。”
四少爷戴手套的右手微抬起,捂着口罩又咳嗽了两声,缓慢点头。
*
云城市第三人民医院急诊科。
“片子也拍了,心电图也照了,除了轻微脑震荡和一点擦伤之外,没什么其它问题。”穿白大褂的年女医生浏览着各项检查的报告单,而后动作一顿,放下手里的几张纸,朝面前军装笔挺的青年笑了下,说:“你女朋友没有大碍,不用担心。”
沈寂闻言,冷峻脸色没有一丝变化,淡淡点了下头,接过各项报告单,推门出去。
急诊室外的走廊,忙忙碌碌人来人往,他抬眼瞧,姑娘乖乖坐在不远处的长椅上,脑门儿上缠着一圈白色纱布,垂着脑袋,脸色怔怔的,似乎正在发呆。
一个牵小孩儿的妇人从另一间急诊室里出来,追在医生后面急切地询问着什么。被妈妈牵着的小男孩儿也就七岁的年纪,模样乖巧可爱,看见坐在长椅上的漂亮姐姐,调皮的小男孩儿眨了眨眼,忽然伸出小手戳了一下她的膝盖。
姑娘一下回过神,抬眼看向小男孩儿,微愣,然后便从包里翻出一颗棒棒糖递过去,摸摸孩子的脑袋,脸上挂着一个温柔的浅笑……
沈寂没有立刻过去。
他转过身,径直走向了走廊尽头的洗手间,在洗手台前,站定,把手上的各类报告单放在台子上,拧开水龙头弯腰洗手。低着眸,唇紧抿,面无表情。
水流哗啦啦冲刷下来,淋在他手上,冰凉刺骨。
两秒后,他关了水,垂着头,两只胳膊微微屈起,撑在大理石台面上,闭眼咬了咬后槽牙。毫无征兆的,两手握拳猛地狠狠往下一砸。
边儿上的男厕大门正好出来一个年男人。这大哥冷不丁撞见这景象,吓一跳,好几秒才试探着、战战兢兢挪过去洗手。
沈寂垂着头闭着眼,眉拧成川,半晌不再有任何动作。
路人大哥被刚才一幕吓得心有余悸,加上见这男人穿着军装,气度不凡,不由自主便又偷偷多瞄了好几眼,脚下生风飞快离去。
好半晌,沈寂压下心头的盛怒,深吸一口气吐出来,掀开眼皮,神色寡淡地转身出了洗手间。
一路上和数个兴色匆忙的护士病患擦肩而过。
这边,坐在椅子上的温舒唯正在发呆,不知想着什么。听见脚步声,她抬起头,“医生怎么说?”
沈寂屈起一只长腿半蹲在她身前,微弯唇,一手握住她的,另一只手轻轻捏她脸蛋儿,语气不自觉便低柔下来,“医生说你有点轻微脑震荡,好好休息就行。没事,乖。”
“嗯。”温舒唯点点头,心有余悸。之前被吓傻了,这会儿彻底冷静下来,细细一回忆,她只觉背上的衣服都被冷汗给完全湿透,望着他,紧张地说:“今天幸好有你。不然我真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事,没准儿我现在都躺太平间里头了。”
攥着雪白小手的大掌一下收拢,狠心掐了把。沈寂沉声,眸色冷进骨子里:“温舒唯,你再给老子胡说道试试?”
“……”姑娘被吓住,连忙抬起左手捂住嘴,乌黑分明的大眼圆溜溜地望着他,不敢再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