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重犯,两人有过合作,交情还算不错。
丁琦说完啧啧感叹,“要不是看过你的所有资料,打死我也不信那是你爹。”
沈寂不想理,坐在办公桌前垂眸看件,神色专注又冷漠。
“哪个大首长的儿子会待一线,这么多年出生入死刀尖舔血,你爹也不心疼?”丁琦实在好奇,舔着脸凑上去,压低声:“兄弟,能不能透露一下,你跟你爹到底什么仇什么怨啊?”
沈寂翻件的手指一顿。撩起眼皮看他,微眯眼,“你他妈哪儿来这么多废话。”
丁琦抬手打住,“得得。不问了,我不问了行了吧?”
沈寂视线重新落回手上的件资料。
拿着的第一页上是一名富商的个人资料,照片一栏,背景是聋哑青少年教育慈善机构捐款现场,已近不惑之年的老人衣着考究,慈眉善目,脸上挂着和蔼微笑。
丁琦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也不闲扯了,顿两秒,沉下脸色道:“梅凤年,63岁,外籍华人,这些年长居国内,做进出口生意,家大业大,每个季度都至少有三艘船出海,来往世界各地买卖货物。经常捐款给各种慈善机构,虔诚佛教徒,是个慈善家。”
沈寂沉声:“你怀疑,之前‘奇安号’被劫持,有他在背后动手脚?”
“我只是怀疑,还没有确切证据。”丁琦道,“不过有三点值得深思。”
沈寂抬眸,等他下。
丁琦坐在办公桌上,吊着两只大长腿,慢悠悠说:“第一,梅家每年那么多商船出海,时不时还会经过亚丁湾,却没一次被海盗光顾过。按理说,以这位大财主在全球范围内的影响力,树大招风,应该很容易成为海盗的目标。第二,梅凤年有二分之一的索马里血统。第三,这些年,奇安作为本土企业,有国家扶持,崛起迅猛,已经成为梅家最大的竞争对手。”说着,丁琦喝了口茶,又道,“当然了,我们做特工的比较会脑补,这些也有可能只是巧合。”
沈寂眼神里流露出一丝玩味,“有点儿意思。”
“大家都是同行,你也知道,有些话不能在电话里说。”丁琦道,“这次我这么着急叫你过来,除了跟你聊聊梅凤年和奇安号之外,还有一件事。”
“什么。”
“海外地区有伙计传话回来,说吉拉尼近期准备入境。”丁琦沉声,“不知道消息真假,不知道具体时间,不知道具体目的,甚至不知道他会以什么身份。总之,来者不善。”
沈寂闻言,垂下眼,随手把手里的一摞资料往桌上一扔,好整以暇地靠回椅子上。
“这不挺好的么。”
丁琦不解地皱眉,“好?”
“有些事,该有个了结。”沈寂嘴角勾起个冰冷的弧,淡声说。
*
顾松十岁生日这天,温舒唯去了一趟顾家。
顾长海这些年生意愈发红火,早已带着何萍和儿子搬进了东郊别墅,顺理成章入驻“云城富人区”。温舒唯和继父弟弟的关系不算融洽,加上这地方离姥姥家的老小区远,驱车需一个多小时,她很少来,为数不多来的几次,也都和这回一样,出于母亲的强行要求,过来做客。
她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晰。
一个客人。
早在顾松生日的前几天,何萍便带着家里的几个佣人将别墅布置了一番,装点上了字母气球,还在墙壁上贴上了顾松最喜欢的球星海报。映衬着整面落地窗外的壮阔山色湖景,别有一番美态。
当温舒唯在佣人的引导下走进大门时,她环顾周围,微微一怔。
去年自己生日的时候,继父忙工作,在外地出差,弟弟顾松约了朋友去马来西亚旅游,只有母亲过来姥姥家,陪着她一起吃了顿饭。
温舒唯很清楚地记得,当时母亲送自己的礼物,是一个gucci的最新款手提包,售价不菲。
奢侈品,名牌包,这几年,何萍送给她的礼物永远千篇一律。
思索着,温舒唯失笑着摇摇头,转身刚在沙发上落座,何萍的声音就从楼梯口传来,问道:“唯唯,你手怎么了?”
温舒唯回头,一身el连衣裙的何萍从楼梯上走下来。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还缠着纱布的右手,解释道:“之前在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