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步子沉稳而从容,脚步声很快便远离。
门口处,老校长目送那道笔挺高大的背影远去,片刻后扭过脑袋看身边儿的温舒唯,忽然出声,压低嗓子问:“姑娘,这个十七的同学,是做什么的?”
温舒唯被这话问得一怔,答道,“他是个军人。您怎么忽然问这个?”
老校长促狭地眨了眨眼睛,“果然和我猜的一样。”
温舒唯有点吃惊又有点不明白,狐疑兮兮,也跟着压低嗓子:“这您也能猜出来?”
“怎么不能。”老校长脸上露出笑容,“你瞧瞧那身形,板正得多漂亮。我丈夫和儿子都是当兵的,部队大院儿里走出来的小伙子,一看就不一样,气质和眼神都太特别了。他入伍有些年头了吧?”
温舒唯仔细思考了下,道:“军校生入校起就开始算军龄。这么算,应该有十几年了吧?”
“相由心生。”老校长点点头,眼神里满是赞许之色,“看得出来,是个相当不错的孩子。”
“嗯。”温舒唯若有所思,想起那位大佬少年时代种种狂放不羁的行径,不由再次心生感慨,自言自语似的啧啧两声,“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老校长笑了下,抬手轻轻敲了敲温舒唯的额头,柔声说:“丫头,老师送你一句话。人心里的偏见是一座山,一旦形成就很难搬动。你如果想真正了解一个人,光靠耳朵和眼睛可不行。”
温舒唯:“我不太懂您的意思。”
老人手掌下移,点在她的左胸口位置,“你得用这里去看,去感受。或许那些你以为现在很糟糕、或者过去很糟糕的人,不是你想的那样。”
*
“人心里的偏见是一座山,一旦形成就很难搬动。”
直到离开教师宿舍,温舒唯脑子里都还回响着临行前老校长留给她的话。
她有些困惑。偏见?
指什么?难道是说她对沈寂?
温舒唯微微皱眉。十七校风奇差,盛产混混恶霸,这在整个云城高圈儿都是出了名的,沈寂当年是十七的校霸,这是不争的事实,他离经叛道打架斗殴,甚至还把一些职高的混混揍进过医院,到后来,那些不良少年听见“沈寂”这个名字甚至都会绕道走,没人敢惹那个暴戾阴冷不要命的狠人,也是不争的事实。
校长口所谓的“偏见”,让她费解。
一路走一路思考,温舒唯跟在沈寂身边,低垂着眼眸耷拉着脑袋,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就在这时,边儿上冷不丁响起一嗓子:“在这儿等我。”
温舒唯闻声,这才回过神,抬起眼帘,只见他们已经离开教师宿舍了。边儿上开了一家小型的红旗连锁,沈寂撂下话就转身进去了。
温舒唯不知道这位大佬要干什么,只好站在原地等。
没到两分钟,沈寂去而复返,手里还拎着一个塑料袋。他踏着步子径直朝她走过来,站定。
就在温舒唯一头雾水想问问大佬您要干什么的前一秒,她看见对面的男人微垂眼,从塑料袋里拿出了几样什么东西递给了她。
温舒唯定睛一看。
那只漂亮的大手的确很大,一抓抓了一大把:一个铜锣烧小面包,一盒旺仔牛奶,一袋旺仔小馒头,还有一颗棒棒糖,草莓味儿的。
温舒唯茫然地抬头看他,“这是?”
“先吃着,垫垫。”沈寂说。
之前这丫头忙着给她老师炒菜做饭,自己从下午到现在什么东西没吃。他倒是糙惯了无所谓,就怕她饿着。细胳膊细腿儿的小身板儿,弱不禁风,再饿怕要饿没了。
温舒唯一听,赶紧忙颠颠伸手去接,连声道谢,“谢谢谢谢……”
“想吃什么就拿。”沈寂说,“其它的我先给你拿着,你吃完了再取。”
“……好吧。”
之前忙活几个钟头,倒确实有些饿了。温舒唯也不矫情,心想反正都是朋友了,大不了吃完饭请他喝杯奶茶。便直接从一堆零食里选出那包看起来不会很胀肚子的旺仔小馒头,接过来,刺啦一声,撕开塑料袋。
拿出一颗正要往嘴里放,动作却忽而一顿。
她转过脑袋,先是看了看那张没什么表情的俊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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