曕转身离去。

燕王闭着眼睛,抗下新的一波疼,吸着气对海公公道:“老三胆子不小,今日刚见过的郎中就敢带来给我看。”

海公公笑道:“三爷是心疼您,袁郎中真有神技,早点带过来,您就能早点好啊。”

燕王回想袁道清说过的那些话,陷入了权衡之中。

澄心堂,殷蕙一直坐在前院等着魏曕。

见魏曕回来了,她紧张地迎了上去。

魏曕道:“袁道清已经在府里安顿下了,父王会考虑用不用他。”

殷蕙怕的就是魏曕、燕王不信任她的举荐,连袁道清的面都不敢见,如今知道袁道清已经进了王府,她的心也落回了肚子。

外面冷,夫妻俩进了屋。

“您肯定饿了吧,我让厨房煮碗面?”看着灯光下男人清瘦的脸庞,殷蕙轻声劝道,“袁道清是咱们引荐给父王的,待明日消息传开,王妃等人定会叫你我过去询问其人是否可靠,您吃饱肚子,才有力气应对这一切。”

魏曕奔波了一晚,劳心费神,此时确实有种体力不济之感,遂道:“也好。”

殷蕙便走出去,让金盏去厨房传话。

“衡哥儿睡了?”父王的病有了希望,魏曕终于也能分心别处了,问道。

殷蕙在他旁边坐下,笑道:“睡了,白日玩得越来越欢,天一黑必困。”

魏曕想到儿子那八颗小乳牙,提醒她道:“记得交待乳母,每日早晚给衡哥儿擦擦牙,力道不用太重。”

殷蕙暗笑,燕王这次牙疼,恐怕王府众人这段时间都会格外注意牙齿防护。

面很快煮好,厨房送了两碗过来,还炒了配菜。

魏曕:“你也还没吃?”

殷蕙哪里会放过这种展现贤淑温柔的机会,垂着睫毛道:“怕您一个人吃没胃口,就等着陪您一起吃。”

灯光柔和,汤碗里升起一团团白雾,模糊了她明艳的面容,却也更添几分娇媚。

魏曕拿起筷子,道:“下次再有这种事,你不必等我。”

殷蕙轻轻嗯了声。

饭后魏曕随她去了后院。

因为牵挂燕王的病,魏曕已经连着多日没有钻殷蕙的被窝了,今晚可能是尽了一份孝心,他便放纵了一回。

事后,殷蕙枕着他的肩膀问:“您不怕吗?若父王在袁道清手下出事……”

魏曕按住她的嘴,沉声道:“疑则勿用,用则勿疑,事已至此,无需多虑。”

殷蕙:“嗯。”

魏曕移开手,脑海里冒出一个不合时宜的念头,转瞬又被他按下。

次日早上,如殷蕙所料,夫妻俩才到勤政殿,就被徐王妃、魏旸等人围住了,你一嘴我一嘴地问起袁道清来。

魏旸:“老三,你派人查过那个袁道清吗?拔牙过于危险,父王本来都决定喝药慢慢养了,你又带个远地郎中来,万一……”

魏昳:“是啊,你就是太年轻了,怎么也该先派人去静海打听清楚,确认了消息,再带人去见父王。”

他们两个是哥哥,可以对魏曕说教,老四魏昡、老五魏暻都默默听着,纵使心里有什么想法,也不敢插嘴兄长们谈话。

魏曕同时回答二人道:“父王自有决断。”

他惜字如金,谁问也问不出什么,李侧妃突然看向殷蕙:“老三媳妇,听说这事是你先跟老三开的口?你怎么这么大胆,竟敢拿王爷与你们殷家的一个小管事相提并论,王爷真有个好歹,你担当得起吗?”

这下子,燕王的妻妾、魏旸等兄弟姐妹都朝殷蕙看来,责备的多,只有温夫人、魏楹也担心她的处境。

殷蕙刚要开口,魏曕站到她身边,对徐王妃道:“无论结果如何,我们夫妻共同承担。”

殷蕙震惊地看过去,却只看到魏曕那张她无比熟悉的冰冷侧脸,无论他人如何质疑、责备,他都面不改色。

这件事,如果魏曕愿意,大可以把所有举荐的责任都推到她身上,甚至袁道清若害了燕王,他还可以趁此机会休了她这个商女出身的妻子。

可他没有那么做,他像护着衡哥儿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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