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郎的事都惊动燕王了,  纪纤纤虽然心里不服,夜里还是与魏昳聊了聊四郎的教养问题。

“我话先说在前头,不是我之前不想好好带四郎,实在是他的身子太弱,  交给亲娘养还三天两头出事呢,  放我这边来,  我是真不敢。”

纪纤纤坐在梳妆台前,  一边通发一边斜睨着已经猴急地钻进被窝的魏昳。

想到四郎的小瘦猴子样,魏昳叹了口气,捏着额头道:“我知道,  这事不怪你,今日父王就是看见五郎了,五郎养得那么好,  他便觉得是咱们亏待了四郎。没事,再等等,等四郎长大了,方方面面都跟上来,  父王也就放心了。”

纪纤纤哼了哼:“娘那边呢?今天她训我训得好凶,人家才刚出月子呢。”

她眼波勾人,魏昳笑着哄道:“娘纯粹是拿你撒气,  过两日也就忘了,快上来吧,下面冷。”

纪纤纤这才扭着腰走了过来。

魏昳将人搂在怀里,贪婪地吸了一口妻子身上的香,  柳姨娘的声音再好听,  外面的歌姬再美,  终究都是上不了台面的土花野花,  不如纪纤纤的国色天香。

魏昳见过那么多美人,一个个比过去,也就三弟妹殷氏能略胜纪纤纤一分。

奇怪的是,殷氏嫁过来这么久,以前怎么不显山不露水的,最近几个月才叫他越看越惊艳了?

罢了,殷氏再美都是弟妹,他是沾不着了,不如专心吃自家的。

冬日天寒,大家都不爱出门,殷蕙也就安心地待在澄心堂翻账本,看累了就逗逗衡哥儿。

月底这日,殷蕙带上衡哥儿,照例去给徐王妃请安。

暖阁里坐着的都是熟面孔,只是殷蕙发现,徐清婉好像瘦了些。

她刚这么想,前面席位上的纪纤纤直接问了起来,很是关心地问徐清婉:“大嫂是不是病了,怎么才八/九日不见,您这脸都瘦了一圈?”

徐清婉淡淡一笑:“是受了些寒气,喝了几服药,已经快好了。”

纪纤纤意味深长地哦了声:“天冷了,大嫂千万照顾好身体。”

徐王妃突然看向殷蕙:“叔夜出差这么久了,可写信说过归期?”

叔夜是魏曕的字。

殷蕙答道:“不曾,可能他就快回来了吧,不想再差遣信差跑一趟。”

徐王妃:“嗯,天寒地冻的,总是在外面跑也辛苦,下回叔夜再出远门,你记得安排俩丫鬟跟着伺候,小厮粗枝大叶的,不如丫鬟知冷知热。”

殷蕙面上笑着应了,心中却沉了沉,那十年里徐王妃可从来都没有掺和过她与魏曕的屋里事,今日怎么暗示她替魏曕张罗纳妾了?

纪纤纤瞥向徐清婉。

徐清婉低头喝茶,指尖泛白。

请安结束,三妯娌与魏杉、魏楹前后走了出来,两个姑娘不知道要去哪里玩,到了东六所,便只剩三妯娌了。

纪纤纤突然拉住殷蕙的胳膊,挽着她朝徐清婉笑了笑:“大嫂,听说大哥从京城带了一位妹妹回来,前阵子我坐月子不好出门,今日您带我们过去见见新妹妹如何?”

殷蕙一听,就想把胳膊抽/出来,嘴上道:“我还有事,就不去了。”

纪纤纤竟死死地抓着她。

殷蕙正准备踩她一脚,徐清婉笑了,看着她们道:“见见也好,免得日后撞见都不认得,你们就随我一道去颐志堂坐坐吧。”

纪纤纤笑了出来,终于肯松开殷蕙了。

殷蕙毫不掩饰地瞪了她一眼。

纪纤纤仿佛见了鬼,若不是徐清婉在旁边,她都要揪着殷蕙理论理论尊卑。

让乳母先抱衡哥儿回去,殷蕙默默地跟着纪纤纤去了大房的颐志堂。

徐清婉请她们在暖阁里落座,上了茶,聊了两句,再派人去请魏旸带回来的歌姬,也就是现今大房的孟姨娘。

当外面传来脚步声,纪纤纤笑着朝门口看去。

殷蕙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不太在意的样子。

前世她就见过魏旸的孟姨娘,美自然是美的,眼尾上挑的狐狸眼一看就不像正经人,偏脸庞小小的,像个孩子般单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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