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卿:“布啊。”
谢识衣:“什么布?”
言卿说:“干净的布就行了,我劝你事不要太多。”
谢识衣语气清冷,嘲讽道:“事多的难道不是你?”
“哦。”言卿面无表情将那条白布打了个结。
谢识衣的发丝很长也很滑
,鬓边垂落下几缕,唇紧抿着。
言卿往前走探头看了看,说:“可以了。”
谢识衣小时候蒙那层黑布,是为了不让眼睛再次受伤。而长大后,纯粹就是言卿闲的没事。他原本以为谢识衣带上层白布后,整个人会显得病恹恹。没想到,遮住了黯淡的眼,杀伐不减反增。
言卿:“你这仙盟盟主,当的可以啊。”
谢识衣漠然问:“闹完了吗?”
言卿还是非常有眼力见的:“完了,我去睡了。”
言卿走到了屋子里的正中央,这里摆着一张床,被褥整齐,除此之外床上什么都没有。谢识衣小时候其实挺少睡觉的,不是在修行就是在看书,顺便和他吵架。
言卿一天一夜折腾下来,他精神也有些疲惫了。翻身躺上床,打了个哈欠。头沾枕的瞬间,言卿就觉得困意潮水一样向他涌来,眼皮打架。
外面细微的虫鸣,和若有若无的铃铛声,成了最好的催眠曲。
言卿无论是上辈子,还是重生回来,都没怎么好好睡过觉。现在估计是谢识衣在旁边,有天下第一人守着,让他潜意识放松了对危险的警惕。
七岁那年,他们虽然磕磕绊绊,但好歹也是学会了御剑,成功入学登仙阁。
然后到了登仙阁,马上面临了第二个难题,穷。
穷到后面只有一块灵石,怎么都过不下去。
于是言卿决定去赌一赌。
障城有个赌场叫清庄赌场,筹码由外往内,慢慢变大。谢识衣自己有安排,完全是被他软磨硬泡拽过去的,身体交给言卿,从头到尾冷眼旁观。
言卿在外面风生水起,不一会儿就赢得钵满盈盆,野心大了就往里面冲,结果和里面风水不和。
三场下来又只剩老本,只能拿着一块灵石灰溜溜回外场。
言卿咬牙:“我不信这个邪。”
于是不信邪的言卿那一天都在赌场来来回回,外面赚了钱,里面输。
太阳落山必须回登仙阁时,言卿才认命,唏嘘地在外场赚了点小钱就收手。
火烧云
漫散天际,云霞绯红。
言卿看着天色,哦哟一声:“谢识衣,我们好像已经迟到了,要是被管事问起来怎么说?”
谢识衣淡淡道:“如实说。”
言卿震惊:“啊?如实说,我们今天在赌场厮混了一天,如实说真的不会被骂吗?”
谢识衣讥诮笑了下:“我们今天难道不是在劫贫济富吗?”
言卿哦了声点头。
他以为谢识衣是打算编个劫富济贫的好人好事糊弄管事。
不过下一秒言卿反应过来,差点想活生生掐死谢识衣。
狗屁的劫贫济富!
登仙阁是人间赫赫有名的学府。
谢识衣在其中锋芒初露,谢家也终于开始重视,源源不断送灵石珍宝过来。
他们虽然不再缺钱,但是谢识衣还是维持着房中的东西、动都没动。
床板、木桌,椅子,甚至生锈的铃铛。
言卿和谢识衣的修行学习差不多是同步的,因为很多时候,遇到危险他得顶上。
而且,最重要的理由是……
七岁那年,他俩对彼此都还有很深很深的提防,觉得另一方过于强大,就会直接杀了自己。
翌日清晨,言卿起来的时候,谢识衣已经不在房间内了。外面天初晓,朝霞也是绯红色的。
不得志还在呼呼大睡,言卿直接把它拎起来。
不得志耷拉着耳朵,语气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