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沾了谢识衣的光。要是把他一个人丢到南泽州,怕不是要先从入门弟子做起。连镜如玉都见不到一面,哪能知道这些隐秘往事呢。
不得志冒出一个脑袋,好奇道:“不是啊,这女的和她姐姐关系不是很好吗?前面还一起手牵手下飞舟呢。”
言卿心道:傻鸟,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世间复杂的关系多了去了。
言卿抱着蝙蝠,又偏头,目光悄悄看向谢识衣。
谢识衣握着不悔剑站在一边,侧面望去,睫毛若鸦羽,鼻梁高如玉山。他视线隔着青枫林落到镜如玉身上,以一种早已习惯的俯视姿势和眼神,清冷、漫不经心,而危险。
言卿惊奇地发现,谢识衣的睫毛比小时候还要长的那么点。
他还没来得及去细看,突然就与谢识衣四目相对。
谢识衣道:“看完了吗。”
言卿:???
“看、看完了。”言卿咽了下口水,想起自己的人设,又马上亡羊补牢道:“仙尊,这里是什么地方啊?这两个人都是谁埃”
谢识衣握剑,淡淡问他:“你进来找什么?”
言卿长记性了,现在跟谢识衣聊天,再轻松的氛围都不敢掉以轻心,装傻充愣:“啊?仙尊你问我吗?我进来肯定找出去的地方啊,找不到路真是愁死我了。”
谢识衣步伐一顿,回头看了他一眼。其实谢识衣看谁都会不由自主带一点审视的意味,大概是久居霄玉殿带来的习惯。琉璃漆黑的眼眸里浮着薄冰,蕴藏在无限危险之下。
言卿精神高度紧张,揪不得志翅膀的手一下子没注意力度。痛得不得志差点眼珠子瞪出来。
谢识衣静立青枫细雨,像是笑了下,那笑意碎在冰雪中,语气冷淡。
“你觉得我不会杀你?”
言卿脸色煞白,磕磕巴巴:“什么?仙尊,你你你你要杀我?”
谢识衣面无表情看他一眼,而后拂袖而去,只留下崩塌粉碎的幻境。
紫霄洞府前的整片青枫林随着他的离开“轰隆卤化为烟云,那些枫叶呼啸坠下枝头,言卿不想被青色的雨淹没,只能抱着不得志快速跟上去。
言卿心里乱骂。
他在这里说话都不敢大声,结果谢识衣直接走到哪里毁到哪里,这就是强者的任性吗?酸得他磨牙。
回忆的第二场雨,也是关于镜如玉的。父母死后,紫霄就就像个沉默的杀器。他跟师门不亲,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握着大刀、背着石碑,行走天涯。
镜如玉能出现在他的生命里,纯粹也只是因为鼻尖上的那一颗痣。
这一次镜如玉到来时,似乎心情极好。她还是穿着一袭水蓝色的衣裙,却再也没装模作样撑把伞,显得我见犹怜。
雨从青色屋檐上如断线滴落。
镜如玉莲步轻移,穿行回廊,环佩锒铛。她今日上了妆,更显得容色倾城。
镜如玉站到了紫霄门前,没有敲门,只是站在门外笑着喊了句。
“前辈。”
紫霄从来就不喜和她交涉,坐在屋内,烛火惶惶在窗纸上照出一个盘坐的身影,纹丝不动。
镜如玉早就料到了他会将自己拒之门外,丝毫不惊讶。
“前辈,我是来跟你道别的。”
她伸出细长白皙的手,在门扉上描摹着什么。
那指甲上涂满了鲜红的蔻丹,举手投足间,仿佛血光剑影起起落落。
镜如玉微微笑着:“感谢前辈那么多年的照顾帮忙。”
“三日后,我将成为浮花门的下一任门主,以后就不会在这样麻烦你了。”
她提到这一件事,额头抵在门扉上、自顾自笑起来,眼波流转,像是婉叹又像是庆幸。
“不久前,浮花门璇玑殿起火。”
“我的姐姐被困其中,让赤灵天火烧瞎了眼,也烧断了腿。丹田被毁,再无修行的可能。”
“姐姐觉得自己已经是一介废人,不配门主之位。便主动退位,由我继承。”
“前辈你说,这算不算世事无常呢。我虽然嫉妒姐姐,却也从来没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