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神之躯化成了沧妄海上茫茫的雾。”

“沧妄海的魔域入口,被神息抑制,没有人能从里面出来。但是霄玉殿的那一处通道,去没有受阻。”

镜如尘愣住:“霄玉殿可以随意进出魔域?”

万情笑笑摇头:“不可以。这两处,一处只能进不能出,一处只能出不能进。”

镜如尘欲言又止:“那……”

万情像是知道她要问什么,提前笑笑说:“门主你若问霄玉殿到底是何时建起的,属下也给不出答案。”

“它在这天底下很久了,而且霄玉殿的雪下了万年。万年的雪,所有的山峰都被盖上一层厚厚的冰棱,那里光是地形就是除了大乘修士外,无人能够攀登。”

镜如尘点点头,可想到镜如玉留下的那些只言片语,又悄悄心悬起,秀丽的眉头越锁越深。镜如玉与秦家合作,哪怕是假意也不可能掉以轻心。秦家很多蹊跷的地方,她都看在眼里。在她眼中,秦子昂和她一样,只是觊觎霄玉殿的宝座,想成为天下之主。

但四百八十寺的建立,却处处透着怪异之处。秦家那些大仁大善的话语,他们一起说出来骗骗别人就算了,私底下镜如玉是一个字都不信的。

然后她也果然搞清楚了秦家的目的。

这些都是镜如尘推算出来的,因为以镜如玉多疑的性子,注定不会留给她什么线索。

秦家四百八十寺的研究跟魇有关。镜如玉对这也挺感兴趣的,但是她知道有风险,所以暂时按兵不动。

魇。对于像他们这样身份地位的人来说,魇并不是一个值得忌惮的东西。镜如玉唯一值得忌惮的是仙盟,她对魇感兴趣,肯定也不是处于救世之心。

镜如尘摇摇头,跟万情长老告别后,一个人回到了璇玑殿的主殿。在路上她看到潇潇竹林,看着曾经开满双生花的山野如今被各种名贵的花卉占据,一时间停下步伐来。如今整个浮花门,唯一还开着双生花或许就只有鸦杀峰。因为那是以前她住的地方,镜如尘选择彻底无视她。

镜如尘回到房间,她现在很少看到飞羽。飞羽现在接着各种任务,在她恢复门主之位后,他就又站到了阴影处,跟她划开清晰的楚河汉界,不肯僭越半分。

镜如尘坐在窗前,拿起一根白色飞羽来,她想传令给飞羽说什么,可是想了想又放下。

她手指落到桌上,看向镜子中的自己。很长的一段时间她都不敢照镜子,怕看到熟悉的面容,怕和自己对视。

她生而尊贵,是天之娇女,可是母亲从小对他们的管教很严。她们的历练从最开始的凡人魔种开始,父食子,母食女,这类人间惨剧层出不穷。

一个魔种彻底觉醒,最先崩溃的首先都是血亲。活着的人怎么都不肯相信自己的亲人就这么变成怪物,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她并没有求她放过她的儿子,只是问有没有其他办法。

她的儿子意识时好时坏,也在哭,抱着肚子一直在呕吐。

那时候她对上农妇饱经风霜的眼,久久说不出话。而镜如玉坐在旁边的石头上,娇笑着逗着一只停在她指尖的蝴蝶。回去的时候,她想跟镜如玉说什么。而镜如玉只是凑过来,像是说闺房秘话跟她说,“姐姐你有发现吗,那只蝴蝶的颜色,跟那老太婆身上的衣服好像哦。”

残忍又天真。

镜如尘手指碰上镜子,碰在自己的鼻尖,把那一处唯一的区别遮住。谁都分不清他们谁是谁。

她想起母亲对镜如玉的评价。

心术不正。

原来早在年幼时,一切就有了端倪。

可是哪怕是这样心术不正的人,最后一刻,居然也会扑过来,拿命换她的命。

镜如尘往璇玑殿走去,她再次看到了那块牌匾。在翻修过后,镜如玉仿照了当年的一切,力求每一处都一模一样。好像是要完完全全继承镜如尘的一切。

牌匾上银河如织,她用绿色的珠子做最璀璨的璇玑星。

镜如尘久久不能回神,手指攥紧,缓缓闭上了眼。

因为她记得,这颗珠子,一开始是白色的。

——镜如尘,原来那一晚流光璀璨的,不是星星不是你,而是我眼中的魇。

她的妹妹是连千灯盏都测不出的魔种。可如果一开始就知道镜如玉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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