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又觉得他是个贱奴,贱奴不配那么轻易得到她。于是她沉浸在自己考验爱的游戏里,乐此不疲。
她贪恋他的长相修为,又嫌弃他的出生,挑挑拣拣在上离宫吊着他。想尽办法折磨他。
只有看他为了自己流血受伤,看他因为她和别的男人欢好吃醋,她才能快乐。
这样病态的游戏,他以为他会和她演很久,直到她觉得他通过考验,有资格成为她的王夫。然后她怎么都想不到,他居然娶了另一个女人!虽然那个女人和她很像,但是她也不能容忍!凭什么,凭什么!
她在上离宫发了很大的怒火,甚至拿禁地的事作要挟,逼着他洞房花烛夜来到她面前。看着他冷峻的脸,她又得意又甜蜜的想,这次是她赢了。
她对外端着清冷的架子,可是骨子里却是□□不堪。她开建后宫养了无数男宠,可是她跟兰溪泽说,这都是她父亲逼她的。她在兰溪泽结婚后,叫人把话本写的更暧昧了。如果不是兰溪泽把微生妆一直护在宅中,她早就动用千般种手段杀了她!她觉得这么一个菟丝子一般的女人,怎么配,怎么配和她相比。她觉得自己无论是样貌、家室、性格、能力都与兰溪泽旗鼓相当,在他娶了别人后,她反而更爱他了。
但是后面禁地地牢里真相剥夺,她才知道,自己所作所为的一切,都是一场笑话。
微生妆自始至终没把她放在眼里,她在地牢里研究着墙壁上的缝隙,束起头发偏过头问:“微生念烟,被男人所爱就是你人生的意义吗?”
而在兰溪泽眼中,她只是一个工具,他根本不在意她的爱或者恨。
微生羽暴毙之后,秦家萧家虎视眈眈沧海境。她当时修为弱小,难堪大任,是化神期的兰溪泽,挡在他面前,帮她稳固地位。
她曾以为这是爱情,没想到这是一场复仇最开始的地方。
微生妆喜欢会发光的东西。
兰溪泽每次出行,无论去哪里,都会带回来一堆奇奇怪怪的东西,那些璀璨的宝藏,日复一日摧残她的内心。
虽然兰溪泽是微生妆名义上的丈夫,但是她也不允许他们这般亲密,她看上的男人只能爱自己。她以为自己是自私恶毒的,后面在地牢回首往事,才发现兰溪泽远比她更为残忍,也更为自私。
兰溪泽不光要复仇、要权力,他还要微生妆的爱。
只要爱就好了,靠种下情魇衍生的爱也可以。一个连眼神都会骗人的毒蛇少年,又能有几分善良呢。
兰溪泽不在意她的爱恨,可是他知道她爱他。地牢里竖瞳青年半蹲下身,轻轻地笑了,然后有几分恨意说:“什么时候,微生妆能用你这种眼神看我就好了。如果是她,我就应该不会恶心了吧。”
青年几乎是咬牙切齿念出那个名字:“微生妆。”
白潇潇体会这一段记忆的时候,就不是很抗拒了。他觉得“她”的暗恋好苦,看得他泪眼汪汪,心疼得不行。被关在地牢里,唯一她见到的光,是上离宫起火的那一天。
“走水了!”
“走水了!”
她又看到了兰溪泽,现在兰溪泽已经头发全白了。银白的长发,红色的竖瞳,邪性更是渗入骨子里,整个人好像已经濒临理智失控。
兰溪泽从来没用真实的眼神看过她,最开始他配合她少女怀春的梦,眼神羞涩忐忑惶恐,而后再配合她作天作地的游戏,眼神伤心失望痛苦。只有现在,微生念烟体会到兰溪泽真实的注视才发现,毒蛇是没有感情的,只让觉得惊悚和诡异。
微生念烟那么多年,是第一次见兰溪泽这样的愤怒,血色竖瞳像是染着火是他怒极反笑。
在外面所有人惊慌失措、大喊大叫时,已经失去理智的兰溪泽就看着她这张脸。完完全全把她当做微生,轻声说:“微生妆,你以为死就可以摆脱我吗,你做梦。明明是你先招惹我的。”
他眼睛滴血,一字一字,发颤发笑。
好像当初对微生羽都没这样浓烈的恨意。
“你就那么想死吗,好啊,我成全你,但是你死只能死在我怀里。”
“微生妆,我会让你再死一遍的。”
上离宫的火光太盛,红色照着夜空,在摧枯拉朽的毁灭里,微生念烟的嗓子已经哑了,她只是蜷缩在地上,惊恐地发现兰溪泽面无表情,眼角却好像有什么东西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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