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徐栀对她没有。
甚至明知道自己喜欢陈路周,也知道,那时候她在陈路周这里占上风,自己喜欢的男孩对她有好感,谷妍甚至设身处地地想,如果她和徐栀角色对换,那个晚上,她一定会让徐栀难堪。
但徐栀都没有,她甚至明知道自己在微信上给陈路周写了一篇可以说是很丢脸的小作文之后,也没有故意宣誓主权让她难堪。
听徐栀说完那句话之后,谷妍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瞬间又想起陈路周曾经拒绝自己说过的一段话——
“谷妍,你每天早上五点起来练功多辛苦啊,全身上下都没处关节是好的,没名没份地跟着我多吃亏啊,好好拍戏吧你,能为国家争光拿个奖,我会更欣赏你,而不是在我这释放这种没用的信号,就很没劲。真的。”
是真的觉得她没劲,她要是再写那篇小作文,更没劲。
于是当即心里莫名又涌起一股不服输的傲气,对啊,世界那么大,难道我就遇不上更好的,于是立马就把小论文删了,觉得自己太冲动,那时候她还觉得徐栀有点清高,说那句话也很装,直至后来,她无数次回想那天晚上的场景,她开始无比感谢徐栀。
至少,至少。
在他们这个风声鹤唳又冲动的年纪里,徐栀没有让自己难堪,或许她没有能力让陈路周喜欢上她,但也许在未来某一年,她真获奖了,站在那个灯光绚丽的舞台时,那个男孩或许也会觉得骄傲。
虽然她知道陈路周大概率不会,但至少,在最后的最后,在结束这场青春和明恋的时候,她是体面的。
后来,第二年寒假的时候,谷妍回庆宜过年,在学校附近的小吃街碰见过他们一次,她起初是先注意到朱仰起,因为他身上总是挂着一串鸡零狗碎,叮呤啷 当地响,陈路周以前来她们班找朱仰起都不用眼睛看,听声儿就知道朱仰起在不在教室。那时候朱仰起旁边跟着一个短发女孩,样子长得很利索,个子高挑,不是她们学校的,后来谷妍知道那女孩子是徐栀的朋友,叫蔡莹莹。
他俩当时正站在如潮的人流里买车轮饼,关系说不上多融洽,嘴里还你一嘴我一嘴地互相损着。
“朱仰起你是不是有病,谁吃车轮饼沾香菜?”
“你连香菜蛋糕都吃,还有什么不能吃的,”朱仰起站在隔壁的臭豆腐摊位跟老板要了两碗香菜,怨气深重,“我真是信了你的邪,我过生日你送的什么玩意,那蛋糕是人吃的吗?”
“你不是吃了吗?”
“猪吃的。”
“你本来就是猪。”
“那挺好,你姓蔡,我姓朱,咱俩要不凑合凑合得了。”朱仰起咬着车轮饼,趁热打铁。
“不是跟你说了吗,不好,别人会说一颗好白菜给猪拱了。多难听。”
“这事儿我跟我爸严肃探讨过,我也可以改个姓,我可以跟我妈姓。”
“你爸能同意?”
“同意啊。“
“你怎么说的啊?”女孩拿过老板的车轮饼,不太相信地问了句。
“我就说爸我喜欢的女孩子说我这个姓不好,我想改个姓,我爸说,改你妈啊,”朱仰起说,“我一想,对啊,改我妈呗,你看,我爸反应多快。”
女孩:“……”
谷妍都忍不住撇了下嘴角,下一秒,便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旁边的小吃店里走出来,那优越的身形在拥挤的人流里格外惹眼,好像又高了点,依旧是那一身熟悉简单的牌子衣服,他身上永远只有那几种颜色,黑蓝灰白各种自由组合,宽松自在,很长一段时间,谷妍在街上看到穿类似风格男生,都会忍不住抬头多看一眼,但总归是没碰见过跟他差不多的,不说长相,单就那性子,谷妍知道自己很难遇到了。
“好了没?”他问。
“快了快了,还有两个,”朱仰起回头说,“你怎么出来了?徐栀呢?”
“还在吃,给她买两个红豆的吧。”
朱仰起:“刚不是说还想吃香芋的吗?怎么口味这么多变啊,别是那什么了吧。”
陈路周直接踹了他一脚,“有病你?”说完也懒得搭理朱仰起,低头对旁边那女孩说,“蔡莹莹,你们先进去,我给她拿两个红豆的。”
那女孩拿了手上的红豆饼,转头也跟着踹了一脚朱仰起的屁股,拔腿就跑:-->>